夜色如墨杏花村的灯火却比往日更亮。
第一坛“信义酱”出坊那日天刚破晓工坊门外已挤满了人。
不是来闹事的是来抢购的。
三倍于市价的定价贴在红纸上墨迹未干便被人围住看了又看议论声嗡嗡作响。
有人摇头:“一罐酱卖一贯钱?疯了!”可话音未落已有脚夫模样的汉子掏出铜板大声喊:“我要两坛!留女儿出嫁时当聘礼!”旁边老妇也颤巍巍递上钱袋:“给我孙儿带一坛前些日子他病后没胃口闻着这味儿竟多吃了半碗饭。
” 人群越聚越多不到两个时辰首批三百坛尽数售罄。
陶三爷亲自监装的最后一车酱刚驶出村口便被路过的商队拦下愿加五成价收购整批货——遭拒后竟当场跪地哀求:“求您留十坛!我运去府城明日必回本十倍!” 消息像野火燎原不出三日连百里外的州府都传开了:“晚晴工坊出真品编号可溯假一赔十。
”更有酒楼掌柜放出话来:凡能带一坛“信义酱”登门者免单三日。
风头正盛之时县学秀才孙学究却在醉仙楼拍案而起。
“岂有此理!”他须发怒张指节敲得桌板震响“女子掌灶已是牝鸡司晨;竟还敢定天价之资惑乱民心!此乃纲常崩坏之始道德沦丧之兆!” 说罢提笔挥毫一首《酱妖行》跃然纸上: 红粉执槌搅浊缸金盆洗手弄膏汤。
莫道人间滋味好实是阴气损阳刚! 诗成之后他命书童抄录数份连夜张贴于集市、茶棚、驿站墙头自诩为“挽世道于将倾”。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这几张贴纸反倒成了最好的广告。
识字孩童见了诗念得滚瓜烂熟转头就编成了打油调在街头巷尾蹦跳着唱: 红粉姐姐敲酱缸金盆洗手香喷喷 吃了浑身有劲儿跳孙秀才啃馍馍咽唾沫! 一句接一句越传越广。
更有调皮小子专蹲在孙家院外看他啃干饼就白水时齐声高唱惹得路人哄笑不止。
连衙役们都掩嘴偷乐暗道:“这‘酱妖’不光迷了人的嘴还治好了穷酸的傲骨。
” 苏晚晴听闻此事并未得意只淡淡一笑:“骂得越狠说明怕得越深。
” 她趁势而动召集工坊骨干当众宣布设立“品控巡检队”。
三人入选皆非寻常女子。
小娥站在最前瘦弱却眼神坚定。
她曾误食劣酱险些丧命如今鼻尖对一丝异味都如猎犬般敏锐。
每日手持银针穿行于发酵室之间只要察觉微酸或杂味立即剔除封存毫不留情。
阿兰则如鹰隼巡视流程各环从豆料筛选到晒胚翻架连陶瓮摆放是否偏差半寸都要校正。
“主母说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她声音冷厉技师们无不敬畏。
秋蝉沉默寡言却是封装最后一关的守门人。
每根竹签上的编号与配料清单均由她亲手刻写字迹清晰如印错一笔便重来。
她还在背面悄悄加了谢云书交代的小字——“若觉不适凭签返银十倍”像是埋下一颗颗信任的种子。
三人统一佩戴青布袖标行走于工坊内外百姓尊称她们为“三鉴娘子”:一鉴真伪二鉴匠心三鉴良心。
风评彻底扭转订单如雪片飞来。
就连一向闭门不出的老药铺陈先生也派人送信:“愿以百金预购五十坛用于调和脾胃散。
” 而这一切的背后谢云书始终卧于竹榻之上面色依旧苍白目光却越来越深。
这一夜月隐星沉他召来了李参军旧部中最可信的一人。
“第一批酱送往京城”他低声道“换三种包装。
” 对方一怔:“可是……同一种货何必如此繁琐?” 谢云书指尖轻点膝上地图唇角微扬:“普通木箱走官道驿传油纸裹封随商船水路南下铜皮匣则交镖局押运路线绕开所有耳目。
”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我要看——谁最急着拆货。
” 李参军犹豫:“万一都被截……” “那就正好。
”谢云书眸光一闪寒意骤现“谁先动手谁就是心虚的那个。
” 两日后柳掌柜飞鸽传书抵达:铜皮匣尚未抵京已在途中被礼部裴府门房截留取样借口‘查验违禁’实则开匣嗅闻良久。
谢云书静坐良久忽然冷笑出声:“他们怕的从来不是我们卖酱……是这味道有一天会顺着御膳房的筷子直通龙案。
” 窗外风起吹动檐下风铃也拂过品控室那排整齐封存的样品坛。
其中一坛边缘似乎有极轻微的焦苦气息飘出——几乎不可察唯有长久与毒物打交道的人才能嗅出那一丝异样。
而在黑暗深处一道黑影正悄然翻过院墙脚步轻得如同落叶。
夜色浓稠风如刀割。
品控室的烛火在窗纸上投下摇曳的影子像一只沉默守望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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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穿越成寡妇我的媳妇竟然是男的第73章 香飘飘来源 http://www.star86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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