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西市晨雾如纱裹着江面湿气扑在行人脸上。
码头边骡车吱呀作响麻袋摞得老高粗布包裹的妇人低头走过城门脚步不疾不徐。
苏晚晴没有看那墙上的《晚晴录》。
她只是在经过时指尖轻轻拂过袖口——那里藏着一枚陶印裂纹蜿蜒如旧右下角缺了一角。
是她在杏花村亲手烧制的第一枚商号印章摔坏了也没舍得丢。
如今它竟成了辨认真伪的暗记。
可眼前这张告示却堂而皇之盖着“晚晴商号”的完整印模笔迹模仿得惟妙惟肖连账册格式都一模一样——那是她教沈墨言的复式记账法曾被他赞为“商道之眼”。
“他把我教他的生意经用来编造我的罪状?”她唇角微扬不是笑是刀锋出鞘前的一抹寒光。
身后随行的楚云飞低声道:“市面上已有上百份流传街头说书人都开始讲‘奸商苏氏十大恶行’盐路垄断、勾结边将、囤积居奇……每条都有‘凭证’甚至还有您与谢公子密谈的手绘图。
” “手绘?”苏晚晴冷笑“画得倒是传神。
可惜——那夜我们在灶房熬酱他咳得快断气了我正往他嘴里塞姜糖哪来的阴谋?” 她转身声音压低:“给我收一家一家地买一页不留。
不管多少钱不准让这份东西再出现在百姓手里。
” 楚云飞领命而去。
她则换了一身素净衣裙提篮入市沿着记忆中的小巷走去。
杏花村义学建在村东头而这座扬州城的“清议堂”竟也设在城南同方位的一处破庙改建之所。
庙门大开青烟缭绕。
门前立碑字迹鲜红如血:去伪存真涤荡浊世。
台阶上一群士子席地而坐听里面一人侃侃而谈。
那声音清越沉稳正是沈墨言。
“……世人皆知晚晴商号仁善殊不知其善后藏毒!以赈灾之名行敛财之实以女子之身创造乱纲之局!此非仁政乃惑众之术!” 苏晚晴站在人群外听着这些话从曾经并肩作战之人嘴里说出心口像被钝器碾过。
她没进去。
而是转身寻访当年义学学子。
几经辗转在一条窄巷深处找到了已白发苍苍的老塾师李夫子。
老人颤着手从箱底取出一本《孟子集解》纸页泛黄边缘焦黑似曾遭火焚又抢救回来。
“这是……”苏晚晴接过翻开。
只见页边批注密密麻麻皆出自沈墨言手笔。
而在“民为贵社稷次之”一句旁赫然写着: “仁政若建于谎言之上不如烈火焚之重来。
” 她的呼吸一滞。
这句话——原是她三年前劝他莫拘泥古礼、当因时制宜时说的。
那时他还在户部任职为一项苛税据理力争却被贬出京。
她送行时说:“你们读书人总怕背离圣贤可若圣贤活在今日也会改规矩。
仁政若建于谎言之上不如烧了重来。
” 他说记得。
原来他一直记得。
只是现在他把她的理想当成了焚烧她的柴薪。
苏晚晴合上书久久未语。
风从窗缝钻入吹动残烛影子在墙上摇晃如鬼魅。
“他还改了学堂。
”李夫子低声啜泣“把孩子们赶出去说是‘清除污流’。
如今每日在此宣讲‘清君侧’鼓动年轻人上街砸商铺……昨儿个连米铺里一袋霉米都要说是你家故意投放的。
” 苏晚晴闭上眼。
她听见体内有什么东西碎了又有什么东西重新凝成铁石。
不是恨是清醒。
她终于明白谢云书那句“他仍以为自己在做对的事”意味着什么——有些人堕入深渊不是因为贪欲而是因为他们坚信黑暗才是光明。
回程途中她接到京中密报。
谢云书咳血三日仍执笔不下。
一道密令由冯公公亲自送出:放一批“假账”流入市面用三年前陈粮价格做底标上“晚晴商号特供”。
附言仅一句:“疯子不怕真相怕的是人人都成了共犯。
” 她看着这行字忽然笑了。
笑得眼角微湿却锋利如刃。
当晚她在客栈密室召见商队骨干摊开地图指了指扬州粮市西南角的几间空仓:“明日起对外宣称接收了一批‘特供陈粮’全部低价入库账目公开张贴。
记住——每一笔都要清清楚楚日期、数量、来源、去向全按我教你们的记账法来。
” 属下迟疑:“可这是假的……万一穿帮?” “穿帮?”她抬眸目光如电“我们就是要他们查要他们翻要他们信以为真。
等他们拿着这些账本四处宣扬我是如何囤粮抬价时——” 她顿了顿声音轻缓却带着千钧之力: “我们就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合流’。
” 夜深她独坐灯下提笔写下两字:开仓。
墨迹未干窗外忽有风掠过吹熄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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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穿越成寡妇我的媳妇竟然是男的第297章 你说我是骗子那你教我的生意经算什么来源 http://www.star86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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