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杏花村薄雾未散。
打谷场外早已人声鼎沸长龙蜿蜒如蛇。
可今日排在这儿的百姓手里攥着的不是麻袋而是一张张黄褐色的纸券——晚晴堂发行的“酱券”。
他们争先恐后地挤到登记台前只求账房姑娘在那本厚厚的《工分簿》上记下一笔:“王大柱持酱券三张兑米三斗记修渠工五日。
” 小石头婶披着旧棉袄眼底泛红指尖却稳得像铁铸的一般。
她身后十几名女子账房队员连熬三夜终于绘出一幅惊人的图谱——《麦流工分联动图》。
图上密布着朱砂标记的红点每一点都对应一个持券农户的位置与行为轨迹。
“晚晴啊!”她几乎是冲进苏晚晴的小院声音发颤“你猜怎么着?七成拿酱券的人自己扛着锄头去修沟渠了!连李老拐那个瘫了三年不肯动的懒汉昨儿天没亮就拄着拐杖去了河滩搬石头!” 苏晚晴正站在灶台前搅动一锅新酿的豆酱闻言抬眸目光落在墙上那幅图上。
晨光斜照映得那些红点仿佛活了过来在贫瘠的土地上流淌成河。
她轻轻吹了口气将额前碎发拂开低声道:“人心是活水堵不住也压不灭。
但只要你挖好渠它自然会往该去的地方流。
” 话音未落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白掌柜裹着风尘走了进来脸上还带着连夜赶路的灰土可眼神却亮得惊人。
他压低声音:“城里三家米行全歇业了。
天禄断供粮仓见底掌柜们卷铺盖跑路的跑路吊死的都有……现在只要三千两现银就能吃下整个西市粮道。
” 众人哗然。
阿水猛地站起:“那咱们赶紧筹钱!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苏晚晴却摇头动作轻缓却斩钉截铁:“我不出银子。
” 她顿了顿唇角微扬:“我出‘酱券’。
” 满屋寂静。
白掌柜瞪大眼:“你拿纸换铺子?人家能答应?” “他们会查。
”苏晚晴转身从柜中取出一枚火漆印章轻轻摩挲“他们会发现这‘纸’能在北方换军粮、抵税赋、买田契。
他们会怕一怕就乱一乱就低头。
” 薛六叔原本蹲在角落抽旱烟此刻忽然抬头眼中精光一闪:“妙!我们印一批高阶酱券——五年兑粮年息二分!再以‘谢氏水利总督印’背书信用翻倍!” “谢氏?”有人低声惊问。
没人敢提那个名字背后的禁忌。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一方私印是从谢云书贴身衣袋里取出来的据说是他祖上传下的信物曾掌江南七州水利调度权。
“我这就让红袖师姐走暗线放风”薛六叔吐出口烟圈笑得狡黠“就说江南有巨贾正在筹备‘农信联号’专做民间粮贷第一站就是杏花村。
” 话音刚落里屋传来一阵压抑的咳嗽声。
众人转头只见谢云书倚在门边身上仍披着那件旧狐裘脸色青白如纸可双目清明像寒夜里燃着的孤灯。
他缓缓走进来接过薛六叔手中的样券指尖轻轻划过“谢氏印”三字忽而抬眼: “别全吃。
” 四个字轻如耳语却让满屋空气一凝。
“留一家半死不活的叫‘丰年米行’。
让它欠咱们五百石新麦合同写明:逾期未还可接管铺面。
” 苏晚晴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忽然瞳孔一缩——懂了。
她笑了。
笑得清冷也锋利。
“敌人最爱看‘垄断’二字。
他们巴不得我贪大妄为背上苛政之名。
可若我还放贷救人就成了仁义商首……是不是?” 谢云书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咳了一声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像是雪地上踩出的第一道脚印无声却深不见底。
当夜。
女子账房队的茅屋依旧灯火通明。
油灯摇曳映着小石头婶布满血丝的眼睛。
她亲自监印新一批酱券一张张查验火漆隐纹又用特制酱墨在边角写下暗记——那是只有晚晴堂核心才懂的密码。
突然她余光一扫停在门口。
一名老农蹲在门槛外破草鞋沾满泥手里紧紧攥着一张皱巴巴的酱券一动不动像块风化的石头。
小石头婶皱眉起身正要开口驱赶—— 却见那老人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中竟闪着异样的光。
当夜女子账房队的茅屋灯火如豆风从墙缝里钻进来吹得油灯摇曳不定火苗忽明忽暗地舔着纸窗。
小石头婶揉了揉酸胀的眼角指尖在一张张新印的酱券上缓缓划过——火漆隐纹清晰、墨迹未洇特制酱墨写下的暗记如蚂蚁排阵只有晚晴堂最核心的人才能破译。
她正要松一口气余光却扫到门口那道佝偻的身影。
一名老农蹲在门槛外破草鞋沾满泥浆裤脚磨得发白怀里紧紧抱着一只空陶罐像是护着命根子。
他嘴唇干裂喃喃低语:“我家娃……吃了这酱连咳了半个月的痨症竟好了……能不能……再换一罐?就一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本文地址穿越成寡妇我的媳妇竟然是男的第190章 酱香飘出金算盘来源 http://www.star86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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