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灰烬尚未散尽杏花村的风里还裹着昨夜“神火”留下的焦味。
天刚蒙蒙亮晚晴工坊的大门便已敞开守门的小厮还没来得及打起精神就见阿兰抱着一叠沉甸甸的账册快步穿廊而过脚步急却不乱。
“坊主有令三份副本即刻誊抄。
”她低声对书房内的两名识字妇人道“一个字不能错一行不能漏。
” 那账册纸张粗糙墨迹未干记录着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交易——某月某日自西坊废窑出私盐五百担经漕河第六渡口转运;某官收贿八万两保一路畅通无阻……每一笔都像刀子在无声地剖开这个看似平静却早已腐烂的漕运体系。
苏晚晴站在廊下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中那份原件。
她知道这薄薄几本册子如今比千军万马更锋利。
半个时辰后第一份誊抄完成。
她亲自将其封入铁匣交由郑伯带入祠堂地窖埋于祖宗牌位之下。
“此物若动便是背祖。
”她语气冷峻目光扫过守密的三人“活人可以死秘密不能亡。
” 第二份用油布层层包裹交至驿马手中。
那骑手连水都未喝一口翻身上马疾驰而去目标直指京城御史台。
匿名投递不留痕迹——这是她为朝廷送上的“贺礼”也是为谢云书铺下的暗线。
第三份她亲手交到了胡掌柜手中。
老掌柜接过时手微微发颤不是怕是激动。
他盯着封面上“私盐往来总录”六个字喉咙滚动了一下:“坊主……你要做什么?” 苏晚晴唇角微扬眼底却无半分笑意:“从今日起‘晚晴商盟’不只卖酱还要治河。
” 胡掌柜一怔随即瞳孔骤缩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
他猛地抬头:“你是要借百商之口把这漕帮的肠子翻出来晒?” “不止是晒。
”她声音轻如耳语却字字如钉“我要他们知道盐可以掺假命不能赊账。
百姓吃的是盐他们吞的是血;那我就让这血反噬到他们自己嘴里。
” 话音落下胡掌柜久久未语。
良久他缓缓跪地双手捧册高举过头声音沙哑却坚定:“我胡某人这条命早就是您和谢公子救回来的。
今日起商盟随您赴汤蹈火不死不休!” 与此同时厢房内烛火未熄。
谢云书倚在床榻上素白衣襟染着点点猩红是他咳出的血。
可他的手依然稳朱砂笔在摊开的《漕路图》上游走圈出七个黑点——皆与账册所记吻合。
“七处暗渡三条主脉全是钱家私盐北运的咽喉。
”他喘息着将笔递给秋蝉“传信陈老舵头就说三十年前他拒运私盐被废一手如今朝廷虽忘公道未死。
请他用剩下的那只手写一封‘认罪书’——认的是当年被迫沉默之罪揭的是今日权贵遮天之恶。
” 秋蝉领命欲走他又唤住:“再告诉小石头叔召集哨员换破衣、剃头垢面混进码头苦力群。
专盯夜间不开舱、只换旗不报关的船。
记下编号、靠岸时间、交接暗号……一只苍蝇飞过去我也要知道它几条腿。
” 命令一道道下达冷静得近乎冷酷。
可只有贴身服侍的人才知道每一次咳嗽后他都要咬破舌尖才能压住眩晕。
寒症未愈旧伤复发但他不能倒。
他知道这场棋走到今天已不是商战而是国脉之争。
三日后城南米行门前人山人海。
胡掌柜当众执锤狠狠砸向一袋标着“官盐特供”的盐包。
泥灰色的颗粒簌簌洒落掺杂着碎石与滑石粉在阳光下刺眼无比。
“这就是你们吃的盐?”他怒吼声震四野“钱家把百姓的命当成油锅里的爆豆炒着玩!” 人群哗然。
有人当场抓起一把闻了闻呸地吐出:“这哪是盐?这是毒!” 消息如野火燎原一夜之间烧遍沿江十二县。
各路商户纷纷效仿开验盐包结果触目惊心——八成以上皆为劣质掺假之物! 朝廷震怒派巡查使星夜南下。
钱万通坐不住了。
当夜三艘快船悄然驶入内港欲焚毁岸上仓库存据。
船上满载火油水手皆蒙面持械行动迅捷如鬼魅。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早在两日前小石头叔已率监察哨潜伏于芦苇荡深处。
每一根芦苇后都藏着一双眼睛每一片水波下都埋着一张网。
火把一点引线一燃——轰! 岸边芦苇瞬间腾起烈焰火势借风狂卷直扑运盐船。
一艘来不及解缆船身已被点燃;另一艘慌乱调头却被暗桩绊住船尾困于浅滩终成火海囚笼。
浓烟蔽日映红了整条漕河。
而就在众人奔逃呼救之际苏晚晴已换下粗布衣裙披上素色长衫缓步走向县衙。
她手中捧着两份文书一份是“民间自查录”记录十二县商户自验盐包的结果;另一份则是三百七十二名受害商户按下手印的联名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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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穿越成寡妇我的媳妇竟然是男的第103章 你算计我的酱我端了你的船来源 http://www.star86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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