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桓仁沿着浑江继续往南公路在山腰间弯来绕去路旁的树木越长越密颜色从深绿逐渐带上一点暖意。
我经过的地方不算热闹村庄散得很开木房和砖房混在一起房前大多种着白菜、玉米或者土豆。
越向南走地势从高山区慢慢过渡到浅丘和平地车窗外的景象也跟着柔和下来。
快到宽甸的时候江面重新宽起来。
宽甸靠着鸭绿江水面开阔江对岸就是朝鲜。
县城不大但条理分明街道干净路边的树多是白桦和柳嫩芽已经开始冒头像是春天从地面里轻轻推上来。
我住在江边的一家旅店房间开窗就能看到水。
鸭绿江在这里不急不缓江岸一面是中国一面是朝鲜对岸的山有一种安静得过分的静默一整片山像是被时光封住了。
江上偶尔有小船划过去船桨划水的声音很轻远远听不到只能看到微微荡开的水纹。
下午我沿着江边散步。
江岸的堤道铺着整齐的青石板石板被过往的脚步磨得有些发亮。
堤上站着几个垂钓的人鱼竿立在架子上他们坐在折叠小凳上表情都很从容。
有人抽烟有人只是眯着眼看水像是在等什么也像是在什么都不等。
走了一段我看见一位老人坐在水边身旁摆着一个旧茶壶。
他的背有点佝偻衣服很旧但洗得干净。
江风吹过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我也点头回应。
我停下来和他聊了几句。
他说他在这里住了一辈子看江也看了一辈子。
“江没什么不急也不慢自己有它的道理。
”他说的时候语气平常但不是无所谓而是一种已经想通了的笃定。
我听着没有反驳。
许多地方的人都说自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宽甸的人说这话的时候是不带夸口的。
他们和江一起过日子既不仰仗它也不企图改变它只是和它并排活着。
—— 县城里有一条老街叫大榆树街。
街两侧的房子年代不同有新有旧但都不高。
路上铺着水泥偶尔还能看到一两段残留的青石面。
卖食物的摊贩在路口坐着桌子简单锅里蒸汽白白的。
我在一家卖玉米面的饼摊前停下来。
摊主是一位妇人四十多岁戴着围裙手上动作利落。
她将发好的玉米面团摊开、压薄再放在铁板上烙。
饼在热铁板上慢慢鼓起来的时候香气就已经飘出来了。
我买了一张饼她递给我还加了一句:“趁热吃。
” 饼不脆但韧带一点玉米的甜味。
嚼得慢能感觉到粮的本味没有复杂调料也没有刻意做出什么花样。
我站在路边边吃边看街道不宽来往的人不快每个人看起来都处在自己的节奏里。
没有人急着向前赶。
—— 下午我去了青山沟。
那里山势比桓仁温和一些水更多溪流在石间蜿蜒有些地方小瀑布落下来水声不大但清澈。
景区里人不多山路湿润苔藓长在岩石边颜色深得像墨。
我沿着栈道往深处走周围是成片的白桦林。
白桦的树皮一层层剥开有一点银光树干笔直树林里亮度很柔。
林子里没有喧哗的鸟叫声只有几声干净的啄木声和水流声音远远地回荡。
我坐在溪边的石头上看水从石缝里穿过去水下有细碎的砂石颜色分明。
水流不大但不断像是不预设目的地只是继续向前走。
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旅途中的脚步似乎也是这样。
不是为了抵达某个地方也不是为了赶路。
而是必须不停地走。
停下反而更难。
傍晚回县城我在旅馆楼下的小馆吃晚饭。
那家馆子不显眼菜单写在墙上纸已经有些发黄。
老板是夫妻两人丈夫掌勺妻子招呼客人。
我点了江鱼炖豆腐。
鱼是当天刚打上来的肉细刺少豆腐吸了鱼汤的味道不腥反而清口。
配一碗米饭便是踏实的一顿晚餐。
吃完饭我沿江再走了一段。
夜色降得快对岸的山影已经看不清了只剩下江水在黑暗里泛着细微的光。
县城的灯不亮也不多像是每一盏灯都只负责照自己门前的一小块地。
我在江边站了很久。
明天我会继续往南。
离开辽宁或者再下一站之前的某个地方。
路怎么走我还没想但不着急。
我已经习惯一天一天走着看。
脚下的路会自己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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