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记忆会变成最锋利的刀一刀一刀割进血肉割进灵魂。
车厢在黑暗中低鸣像一头垂死的野兽在喘息。
金属壁上凝结着暗红的水珠顺着弧形的顶棚缓缓滑落滴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轻响仿佛时间本身在倒数。
我蜷缩在角落身体早已不属于自己。
皮肤像纸一样片片剥落露出底下蠕动的血肉而那血肉之中竟浮现出一张又一张的脸——陌生的、熟悉的、哭泣的、嘶吼的全都是我亲手抹去的人。
他们回来了。
不是以灵魂不是以鬼魂而是以记忆的残片嵌进我的皮肉寄生在我的神经末梢。
每一张脸都在动嘴唇开合无声地呐喊眼眶流着血泪。
我听见他们在哭在咒骂在质问:“你凭什么删掉我?”“我还活着!你还记得我吗?”“陈默你还记得我吗?” 我闭上眼可眼皮下也浮现出脸——那个在雨夜里抱着书包的小女孩她记得我答应过送她回家;那个在医院走廊里攥着病历单的男人他记得我曾握着他的手说“别怕”;还有她……她穿着白裙站在樱花树下回头对我笑那是我最想抹去的记忆却也是最深的烙印。
我的身体在膨胀在扭曲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
肋骨撑开像一具被撑破的棺材内脏中浮现出无数双眼睛全在盯着我。
我成了容器盛满了别人的过去。
我不是陈默了我是他们所有人痛苦的集合是记忆的坟场里爬出的怪物。
“哥……救我……”我听见自己在喊声音却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像是千万个我在同时哀求。
喉咙撕裂血从嘴角溢出可那血里竟浮现出一张张缩小的脸像鱼一样在血中游动。
然后我看见了他。
老陈站在控制台前背对着我身影在昏红的应急灯下拉得很长几乎贴到天花板。
他穿着那件旧风衣领子高高竖起遮住了半张脸。
他没有回头可我知道他在听他在看他在等。
“哥……”我又喊了一声声音已经不像人声像是从地底深处爬出的呜咽。
他终于动了。
手指缓缓抬起悬在那个红色按钮上方。
那按钮嵌在控制台中央周围刻着一圈符文是用朱砂和骨粉调制的古老禁制用来封印“记忆回流”。
可现在它要启动的是自毁程序。
“你知道后果。
”我听见自己说可那话不是我主动说的是那些人在替我说“一旦启动不只是这车厢整个记忆回廊都会崩塌。
你会失去一切包括你拼命想保护的‘她’。
” 老陈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
但只有一瞬。
“我知道。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铁锈“所以我等这一天等了十年。
” 我愣住了。
记忆的洪流突然出现一道裂缝。
我看见十年前的实验室看见那个雪夜看见她躺在手术台上脑部连接着密密麻麻的导线。
她是第一个实验体也是唯一一个成功承载“记忆剥离术”的人。
可代价是她的意识开始崩解像沙漏中的沙一点点流失。
老陈跪在她床前握着她的手一遍遍问:“你还记得我吗?” 她微笑眼神空洞:“你是谁?” 那一刻他疯了。
他改写了程序不再清除记忆而是将所有被清除的记忆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我。
我成了“记忆聚合体”成了所有被抹去之人的容器。
而他成了我的“清道夫”负责定期清理我体内积压的记忆用自毁程序将它们彻底焚毁。
可这一次他没有清理我。
他要毁掉一切。
“你早就知道……我会变成这样?”我颤抖着问。
“从你第一次喊我‘哥’开始。
”他低声说“你不是我弟弟。
你是我制造的‘容器’。
真正的陈默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死在第一次记忆转移的实验中。
” 我如遭雷击。
身体猛地抽搐无数张脸在皮肤下游走尖叫、哭泣、挣扎。
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些记忆如此清晰为什么我总在梦中看见那个樱花树下的女孩——因为那不是我的记忆是她的是“她”的是那个躺在手术台上最终失去一切的女孩的。
而我只是她记忆的残渣拼凑出的假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嘶吼“为什么要让我活着?让我承受这些?” 老陈终于转过身。
他的脸在红光中显得格外苍老眼角有深深的疤痕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口深井。
“因为我想听她说话。
”他轻声说“哪怕只是通过你。
哪怕只是她的记忆在你嘴里重复。
我需要有人记得她哪怕那个人是假的。
” 我愣住了。
原来他不是在救我。
他是在救他自己。
他需要一个能承载她记忆的躯壳哪怕这个躯壳终将崩溃哪怕这个躯壳会变成怪物。
他宁愿我痛苦也不愿她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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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诡异的公交车第394章 记忆反噬来源 http://www.star86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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