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龙宫”餐馆的最后一桌客人也已离去。
迭戈和索菲亚正在打扫卫生准备打烊。
陆少华站在厨房里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灶台空气中还残留着今晚菜肴的混合香气其中最浓郁的是那道红烧肉留下的、温暖而厚重的余韵。
老陈坐在他常坐的靠窗位置面前放着一杯陆少华特意为他泡的普洱。
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喝完就走而是望着窗外蒂华纳的霓虹灯眼神有些飘远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茶杯边缘。
“阿华”老陈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每天都要来你这儿吃一口红烧肉?” 陆少华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老人。
他注意到老陈眼中不再是平日那种看透世事的淡然而是蒙上了一层深切的、几乎可触摸的哀伤。
“是因为味道正宗吧。
”陆少华答道将擦灶布的布拧干挂好。
“是但不全是。
”老陈摇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吸入那空气中即将消散的肉香。
“那是…我母亲的味道。
是我离开家之前吃的最后一顿饭的味道。
”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极其遥远:“那是1965年春天。
我十九岁。
家里穷我是长子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妹妹。
台山那时候日子太难了。
有同乡从墨西哥回来说那边虽然苦但能挣到美金。
我爹娘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咬牙凑了一笔钱托人把我‘送’出去。
” “临走前一晚我娘杀了家里养了一年多、本来准备过年才舍得吃的老母猪挑最肥的五花肉给我做了一大碗红烧肉。
她一边做一边哭眼泪滴进锅里她都顾不上擦。
那肉炖得通红透亮入口即化是我这辈子吃过最香、也最苦的一碗肉。
” 老陈的声音哽咽了他抬手抹了一把脸。
“第二天天没亮我就跟着‘蛇头’走了。
翻山偷渡坐船像货物一样被塞在底舱…一路上饿得发昏的时候我就拼命回想那碗肉的味道。
想着等我到了墨西哥挣了大钱就风风光光地回家让我娘天天都能吃上红烧肉。
” 他苦笑一声充满了无尽的自嘲和悲凉。
“可这一走就是五十二年。
再也没回去过。
” “为什么?”陆少华忍不住问递过去一张纸巾。
他很难想象半个多世纪无法归家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一开始是没身份黑着拼命干活挣的钱刚够自己活下来根本攒不下回国的路费。
后来…中美关系不好回国手续麻烦加上我在这边成了家有了孩子生活的担子更重了。
总想着再等等等孩子大一点等钱多一点…结果等我终于攒够钱办好手续的时候我娘…已经去世三年了。
” 老陈的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滴进那杯深色的普洱茶里。
“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邻居捎信来说她走的时候很安详只是嘴里一直念叨着我的小名…说她给我留了一坛子猪油等我回来炒菜吃…” 餐馆里一片寂静只有冰箱压缩机微弱的嗡鸣。
迭戈和索菲亚也停下了手中的活屏息听着眼圈发红。
“后来我也试着在这边找中餐馆想吃一口记忆里的味道。
但都不是…要么太甜为了迎合老外的口味;要么就是调料不对吃不出那个魂。
”老陈抬起头看着陆少华眼中闪烁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光芒“直到那天我路过你的店闻到那个味道…阿华就是你灶台上飘出来的那个味儿和我娘做的一模一样!我当时…我当时就走不动道了眼泪自己就往下掉丢人得很…” 陆少华沉默着。
他从未想过自己出于生存本能而做的菜竟能承载如此沉重的情感与记忆。
他做的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家常菜却成了眼前这位老人跨越半个世纪、连接故土与亲人的唯一桥梁。
“陈伯…”索菲亚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老陈摆摆手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丫头人老了就爱回忆。
阿华谢谢你。
真的。
每次吃你做的红烧肉我就感觉…感觉好像又回了家坐在那张小木桌前我娘还在厨房里忙活我爹在门口抽着水烟…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就那么一会儿心里特别踏实特别暖和。
” 他站起身拄着拐杖:“这味道是咱们中国人的根啊。
走到哪儿都忘不了。
” 老陈慢慢走向门口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佝偻和孤单。
陆少华突然开口:“陈伯明天还想吃点什么?我给您做。
” 老陈回过头脸上露出一个真正温暖的笑容:“你做的都好。
” 老人走后餐馆里久久无人说话。
迭戈用力地拖着地索菲亚擦拭着已经光洁如新的柜台动作都比平时轻柔许多。
陆少华独自走进厨房看着那口还带着余温的大锅。
他想起自己离开中国时的仓促与决绝想起那些被他刻意封存的过往。
他本以为自己是无根的浮萍可以在这世界的任何角落冷酷地生存下去。
但老陈的故事像一把温柔的钥匙轻轻撬动了他内心最坚硬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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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墨西哥枭雄的战争第19章 思乡的红烧肉来源 http://www.star86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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