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熔岩洞窟炽热与死寂交织。
墨尘盘坐于一块被地火煅烧得光滑如镜的黑色巨岩上周身气息沉凝。
六十余个日夜在这暗无天日的环境中悄然流逝唯有地火奔涌的轰鸣与灵石消耗的碎响标记着时间。
得益于太虚瓶内精纯灵气的滋养和此前备下的充足丹药他体内因血厉一击和空间穿梭留下的暗伤已彻底痊愈。
破损的经脉在灵力反复冲刷下非但复原反而更显坚韧。
此地浓郁却略显狂暴的地火灵气虽不及宗门丹炉灵蕴精纯却也大大加速了他巩固筑基中期修为的进程丹田气海愈发充盈澎湃。
此次闭关他更是将绝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保命根本——《太虚游天遁》的修炼之中。
或许是生死边缘的刺激激发了潜能或许是此地环境暗合遁法某种“归于寂灭”的意境他对这门玄妙遁法的理解竟突飞猛进第一层“化虚”之境终于堪破门槛达到小成。
如今施展起来身形飘忽如烟十丈之内遁速激增隐匿气息之能更是远超从前他自信寻常筑基中期修士恐难轻易察觉其踪。
期间他曾数次极度谨慎地外出探查。
神识如无形的触须悄然铺开覆盖方圆数十里。
结果令人心安亦令人怅然——再无任何修士活动的灵力波动曾经厮杀惨烈的黑风峡侧翼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焦土和偶尔掠过的秃鹫连残存的法器碎片都已被风沙掩埋。
凡俗世界倒是恢复了脆弱的秩序可见零星的士兵巡逻队和拖家带口、面容麻木的逃难百姓正沿着荒芜的官道缓缓北归。
一切迹象表明那场惨烈的正魔大战焦点已然转移这片饱经蹂躏的土地连同他曾作为“墨尘”存在过的痕迹似乎已被时光和更大的纷争所遗忘。
伤势尽复修为略有精进此地已不可久留。
继续滞留若遇高阶魔修或宗门清理战场的队伍皆是祸非福。
他改换容貌用药物将肤色变得粗糙暗沉眉眼调整得平凡无奇换上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青衫将周身灵力波动收敛至近乎虚无宛如一个屡试不第、落魄潦倒的游学书生步入了距离最近的一座名为“集安”的凡人城镇。
镇子不大土黄色的墙壁上残留着兵火痕迹气氛压抑透着劫后余生的紧张与疲惫。
茶馆里人们压低声音议论着前阵子的“地龙翻身”和“天火降世” 墨尘在角落听着原来他们如此理解那场仙魔之战引发的灾变、愈演愈烈的兵匪之祸以及官府新加派的“剿饷”。
墨尘坐在角落要了一壶最便宜的粗茶耳中听着凡人的愁苦目光却落在柜台旁那张半旧的官府征税告示上。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
告示末尾的落款清晰刺眼——“景和十五年秋”。
他清晰记得自己潜入洞窟疗伤之时乃是景和十五年盛夏! 洞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六十多个日夜由夏入秋! 这种时间尺度上精准却令人心悸的错位感如同无声的冰水浇透了他的心头。
仙道漫漫六十多个日夜与墨尘而言是不得已的短暂疗伤。
于凡人而言是一次税赋的催逼一场生离死别的上演。
这更让他坚定了道心:既已踏上此路凡尘种种终将如过眼云烟。
他沉默地放下几枚铜钱起身离开茶馆凭着记忆向着来路走去。
数日后他回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那座苍山脚下、城隍庙所在的小镇。
庙宇依旧伫立在山腰却比记忆中更加破败墙皮大片剥落瓦片残缺香火似乎也稀疏了许多。
庙祝已换成一个眼神精明、带着市侩气的中年汉子再非当年那个虽絮叨却偶有善心的老者。
他曾栖身数载、躲避追兵的杂役房如今也已改建成了堆放柴草的棚屋找不到丝毫过往痕迹。
信步走在熟悉的青石板街上两旁店铺招牌依稀还是旧时模样但掌柜伙计却尽是陌生面孔。
当年街角嬉戏的垂髫孩童如今脸上已带了些许为生计操劳的风霜。
记忆中那些坐在门口晒太阳、闲聊着家长里短的老人大多已不见踪影想来黄土垄中岁月无情。
短短六年仙途于他是挣扎求生、步步惊心境界提升、寿元增长。
于这片生他养他的凡尘却是实实在在的数百个日出日落足以让稚子成长让老者凋零。
无人再识得他这个曾在此地苟延残喘数年的寒门武夫“墨尘”。
他就像一滴水汇入了时间的洪流未曾留下任何值得铭记的痕迹。
最终他坐在庙前那棵老槐树下曾经与老庙祝闲话的石阶冰凉依旧。
他向旁边一个挑担卖酒的老翁要了一碗最浊最烈的烧刀子。
酒水浑浊辛辣入喉如刀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仿佛将这六年来的孤寂、漂泊、阴谋、背叛尽数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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