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砖上那两个用炭灰写就的字——**同源?**——像两道烧红的烙铁烫在云微的眼底也烙在她的灵魂上。
每一次无意识的瞥见都让她浑身一颤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冰针沿着脊椎攀爬最终刺入癫狂的边缘。
“同源”……若这猜测为真那便不是猜测而是判决。
判决她余生都将与沈砚这个毁了她一切的男人以最不堪、最诡异的方式捆绑在一起。
她将不再是她而是依附于他血液而存的寄生虫是她仇敌身上一块腐烂却无法剥离的肉。
这认知比饥饿更摧残人。
饥饿尚且能通过意志力(尽管那意志力正在土崩瓦解)稍作抵抗而这“同源”的真相却从根本上否定了她存在的独立性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超生。
殿内死寂唯有她粗重压抑的喘息和体内那诡异生机与残留毒性、以及疯狂饥饿感持续交战的无声轰鸣。
那日沈砚滴落的鲜血气息似乎还顽固地残留在这方寸之间的空气里化作无形的钩子时时撩拨着她最脆弱的神经。
就在这时殿门再次被推开。
来的不是沈砚也不是痴傻的阿无。
是两个面无表情、身形健壮的嬷嬷。
她们穿着宫中低等仆役的灰布棉袄眼神浑浊动作却带着一种惯性的、不容置疑的粗暴。
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一个半旧的铜制暖手炉炉盖紧闭看不出里面有什么;另一人则空着手目光像刷子一样在她身上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
云微的心猛地一沉。
沈砚不来派了这两个人来是要做什么?更直接的折辱吗? 提炉的嬷嬷走上前将暖手炉“哐当”一声扔在她脚边的干草上激起一阵灰尘。
那嬷嬷开口声音像是生了锈的铁器摩擦干涩刺耳:“陛下仁德念天寒地冻赏罪妃炭火暖身。
” 赏炭火?在这灌下“鸩酒”又用鲜血测试过她的冷宫?云微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比这腊月的天气更冷。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暖手炉铜制的外壳有些地方已经被炭火熏得发黑看上去平平无奇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另一个空手的嬷嬷嗤笑一声声音尖利:“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要老奴亲手伺候你暖上?”那眼神里的恶意几乎要溢出来。
云微不动。
她不能动。
直觉疯狂地叫嚣着危险。
这暖手炉绝不仅仅是暖手炉那么简单。
它和那釉里红瓷瓶和那滴落的鲜血一样都是沈砚棋局上的一步藏着更深的、她无法承受的算计。
那空手的嬷嬷见她不动脸上横肉一抖似乎失了耐心上前一步竟是要强行将那暖手炉塞进她怀里! “滚开!”云微猛地挥开手臂用尽了那点被诡异生机催生出的力气。
她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穷途末路的绝望和抗拒。
那嬷嬷没料到她敢反抗被推得一个趔趄顿时恼羞成怒三角眼里凶光毕露:“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陛下的赏赐也敢推拒!”说着竟直接弯腰一把抓向那个暖手炉看那架势是要强行揭开炉盖将里面的炭火倒出来! 不!不能让她打开! 云微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她知道绝不能如他们所愿!那里面散发出的绝非普通银霜炭的气息隐隐约约似乎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香烛焚烧后的味道还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让她体内躁动略微平息的安抚感?这矛盾的感觉让她更加恐惧。
就在那嬷嬷的手指即将触碰到炉盖的铜钮时云微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如同护崽的母兽猛地扑了过去用身体死死护住了那个暖手炉!她的动作太快太决绝带着一种同归于尽的疯狂。
“砰!”那嬷嬷收势不及沉重的手肘狠狠撞在她的背心上。
“呃!”云微闷哼一声喉头一甜一股腥热涌上又被她强行咽了下去。
背脊传来骨头欲裂的剧痛可她抱着暖手炉的手臂却箍得更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死白。
炉壁传来的温热透过单薄的衣衫熨帖着她冰冷颤抖的身体那丝诡异的安抚感更清晰了竟让她体内翻江倒海的饥饿和躁动都奇异地缓和了一瞬。
这变化让她心惊肉跳!这炉子里的东西果然能影响她! 那两个嬷嬷显然也没想到她会如此。
提炉的那个皱了皱眉空手的那个则骂骂咧咧还想再动手。
“够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殿门口传来。
沈砚不知何时去而复返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看了许久。
他依旧穿着那身玄色常服面容隐在殿内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神情只有那道目光锐利如刀落在她死死护住暖手炉的身影上。
两个嬷嬷立刻噤声垂首退到一旁姿态恭敬中带着畏惧。
沈砚缓步走近脚步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没有看那两个嬷嬷目光始终锁在云微身上。
云微抬起头隔着凌乱的发丝与他对视。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恨意、恐惧、绝望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因为那炉子带来的短暂“安宁”而产生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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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十卷长恨天第65章 炉灰劫来源 http://www.star86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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