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之在第七次扯断缠在指尖的蚕丝时终于看清了那盏灯的轮廓。
它悬在老桑树的树洞里琉璃灯罩蒙着层白霜灯芯是半截枯槁的手指正幽幽地泛着青蓝色的光。
“苏小姐这蚕场真不能再等了。
”村长蹲在树下抽着旱烟烟杆敲着鞋帮发出沉闷的响“自打三个月前你姑婆走后这林子就没出过好蚕结的茧全是空的里面就裹着这种白丝韧得像铁丝。
” 苏砚之没接话。
她的指尖缠着从树洞摘下的蚕丝触感冰凉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三天前她接到姑婆的死讯——这位独居在蚕场的老人被发现时蜷在蚕匾里全身被蚕丝裹成个巨大的茧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
警方说是自然死亡可苏砚之在姑婆的指甲缝里发现了这种特殊的白丝。
更奇怪的是姑婆的日记里反复出现一句话:“灯要灭了该添芯了。
” 蚕场在云雾山深处二十间蚕房沿着山脊排开每间房的梁上都悬着盏琉璃灯样式与树洞里的那盏一模一样。
苏砚之推开最东头的蚕房一股甜腻的腥气扑面而来蚕匾里的蚕全死了僵硬的身体堆成小山每只蚕的尾部都拖着根白丝在梁下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
网中央那盏琉璃灯的灯芯已经烧到了底青蓝色的火苗忽明忽暗映得梁上的字忽隐忽现。
苏砚之用手电筒照过去看见“光绪三十一年采桑女十三名”的字样墨迹像是用鲜血写的边缘还粘着几片干枯的桑叶。
姑婆的日记就放在蚕房的桌案上最新的一页写着:“第三十七代了还差最后一根芯。
云丫头的生辰正好月上中天时灯能亮得最久。
” 云丫头?苏砚之的心猛地一沉。
她的小名就叫云丫头而今天正是她的二十五岁生日。
夜里苏砚之躺在姑婆的卧室里窗外传来蚕啃食桑叶的沙沙声。
她明明记得所有蚕都死了这声音是从哪里来的?她抓起枕边的剪刀悄悄推开门看见二十间蚕房的灯都亮了青蓝色的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最西头的蚕房里传来细微的啜泣声。
苏砚之贴在门缝上看只见个穿蓝布衫的姑娘跪在蚕匾前背对着她乌黑的长发垂到地上。
姑娘的肩上爬满了蚕那些蚕正在吐丝把她的胳膊缠成白色的圆柱。
“别碰那些丝!”苏砚之推门进去姑娘猛地回头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黑洞里不断涌出白丝。
剪刀划破空气剪断了缠在姑娘肩上的蚕丝。
那些蚕丝落地后突然活了过来像蛇一样扭动着钻进墙角的裂缝里。
姑娘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缕青烟钻进琉璃灯里。
灯芯突然亮了起来映出梁上的新字:“民国二十八年绣娘五名。
” 苏砚之翻开姑婆的日记找到对应的日期。
“今日收得绣娘的指骨灯光明亮蚕儿肥硕。
只是那绣娘总在灯里哭说她的眼睛被蚕吃掉了……” 她突然想起村里的老人们说过云雾山的蚕场是用女人的骨头养起来的。
晚清时这里是座绣坊后来绣坊着了大火烧死了一百多个绣娘老板就把骨灰埋在桑树下说这样能让桑叶更肥嫩。
“添芯……原来添的是女人的骨头。
”苏砚之的指尖冰凉。
姑婆日记里提到的“第三十七代”恐怕都是被当作灯芯的女人。
凌晨三点蚕场突然响起整齐的“沙沙”声。
苏砚之冲出卧室看见所有蚕房的蚕匾里都爬满了蚕那些蚕比普通的蚕大出三倍通体雪白眼睛是血红色的。
它们正顺着白丝往上爬目标是梁上的琉璃灯。
最东头的蚕房里树洞里那盏灯被挂在了梁上。
灯下站着个老太太穿着姑婆的蓝布衫背对着苏砚之手里拿着把刀刀上还在滴血。
“姑婆?”苏砚之的声音发颤。
老太太缓缓回头脸上爬满了蚕那些蚕正在啃食她的皮肤露出森白的颧骨。
“云丫头轮到你了。
”她的声音像是无数只蚕在嘶鸣“只有你的指骨能让灯永远亮着这样蚕场才不会荒废。
” 苏砚之突然注意到老太太的手腕——那里有块月牙形的疤痕和姑婆的一模一样。
可姑婆明明已经死了法医还出具了死亡证明。
“你不是姑婆!”苏砚之举起剪刀“你是谁?” “我是所有被做成灯芯的女人。
”老太太的身体突然裂开无数只蚕从裂缝里涌出来“我们被困在灯里只有不断吸食新的骨头才能维持形态。
你姑婆不肯害你我们只好借用她的身体。
” 蚕群像潮水般涌过来苏砚之挥着剪刀不断后退后背撞在琉璃灯上。
灯里突然传出无数女人的哭声青蓝色的火苗变成血红色映得蚕群纷纷后退发出痛苦的嘶鸣。
“是绣娘!”苏砚之想起日记里的话对着灯喊“你们不是想自由吗?烧掉这盏灯你们就能解脱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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