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冻液彻底排空的声音像一声叹息在空旷的房间里拉出长长的回响。
那声音低沉而绵长仿佛从地底渗出带着金属冷却后的嗡鸣在耳膜上轻轻刮擦激起一阵阵细微的战栗。
冰冷的液体漫过我的脚踝刺骨的寒意顺着小腿爬升湿冷的布料紧贴皮肤像无数细小的针尖扎进神经末梢。
可这寒意却远不及我心脏的冻结——它早已凝成一块沉重的冰核沉在胸腔深处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敲击冻土。
母亲的手指那根曾无数次为我拭去眼泪、抚平额发的手指在我的注视下以一种几乎无法察觉的幅度蜷动了一下。
指尖泛着玉石般的青白色在微弱的舱内冷光下泛出幽微的光泽。
那一瞬我听见自己呼吸停滞连血液都仿佛在血管中凝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我跪倒在冷冻舱前膝盖砸在湿滑的地面上溅起的水珠打湿了礼服下摆。
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缓缓贴上她依旧冰凉如玉石的手背。
触感坚硬而光滑没有一丝活体的温软却在接触的刹那激起了我掌心一阵近乎灼烧的刺痛——那是记忆的电流顺着神经直冲大脑。
触碰的瞬间金手指的冰冷数据流在我脑中轰然炸开没有丝毫情感只有绝对的精准——三年前社区医院临终监护记录。
那份我曾以为永远不会再被翻阅的档案每一个字节都化作利刃割裂我的幻想。
母亲最后一次自主呼吸间隔为四点二秒。
而现在我眼前她胸腔微弱起伏的节奏是三点八秒。
太快了。
快得像一个精密的节拍器而不是一个挣扎着重返人间的灵魂。
每一次起伏都带着机械的规整听上去像某种预设程序在无声运行毫无生命挣扎的滞涩与喘息。
这不是自然的苏醒这是被冰冷程序强行推演的“标准复苏模型”。
我猛地记起就在不久前在那场名为“归位”的诡异仪式上周医生庄重念诵着悼词那个被放置在水晶棺中的仿真人偶它胸腔起伏的节律也是该死的三点八秒! 一瞬间彻骨的寒意从脊椎窜上天灵盖头皮炸开仿佛有无数细针从颅骨内向外穿刺。
他们不是在等我用亲情唤醒她他们是在等系统确认“亲子声纹匹配成功”然后将她的“复苏数据”作为完美样本自动上传。
我那一声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妈妈”不是钥匙或者说不仅是钥匙。
它更是一个警报通知他们实验体已激活可以开始数据采集了。
我必须阻止这一切。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地上弹起从礼服口袋里抽出那根细长的音频线。
金属接口在指尖划过留下一道冰凉的触感。
我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将线的一端狠狠插入冷冻舱侧面一个毫不起眼的维护接口。
那是李聋子去年检修时背着所有人私自加装的旁路端口。
我记得他当时半开玩笑地对我说任何全自动的系统都得留个后门以防它自己发疯。
这个端口被他潦草地登记在“非标改装”备注栏的第七条只有我和他知道。
金手指瞬间回放了那个画面:他用小刀在设备柜内侧刻下的潦草便签——“线通C区备用手动阀。
” 我不需要去看那位置已经烙印在我的肌肉记忆里。
我顺着线路记忆的指引将手伸向舱体底部在复杂的管道和线路之间摸索。
指尖滑过锈蚀的金属边缘划过几根裸露的绝缘胶皮终于触到一个冰冷的、带着螺纹的旋钮触感和记忆中的完全一致——那是一段被磨得发亮的黄铜阀门藏在舱底最隐蔽的角落。
没有丝毫犹豫我用尽全力将它逆时针拧到底。
“咔哒”一声轻响舱内持续的低频排水声骤然变小几乎微不可闻。
那声音原本像远处潮水般低沉回荡此刻却如被掐住喉咙般戛然而止。
我眼角余光瞥见操作面板上代表数据上传的气压指示灯由刺目的红色转为温和的黄色。
我成功了。
我切断了它与中央数据库的自动上报模块但保留了最基础的生命维持系统。
解冻仍在继续但从这一刻起母亲的“复苏”不会再被任何人“看见”。
几乎就在我完成操作的同时母亲的眼皮开始剧烈地颤动像被困在茧中的蝴蝶在奋力挣扎。
那细微的震颤在灯光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如同微弱的脉搏在眼皮下跳动。
她的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呃……”声带着一丝迷茫和痛苦。
那声音干涩、破碎像砂纸摩擦过木头却在我耳中激起一阵剧烈的共鸣。
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
那是她每次从深睡中醒来前无意识发出的习惯性声响。
我死死咬住下唇几乎要尝到血腥味——铁锈般的腥甜在舌尖蔓延伴随着下唇被牙齿压出的钝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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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地址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第317章 她睁眼时我关掉了声音来源 http://www.star868.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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