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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读心我靠剧透拿捏他第116章 一声钟像万邦低头

夜风吹散了高台上的最后一丝暖意楼兰的星空低垂仿佛触手可及。

我仰望着那片亘古不变的星河指尖不自觉抚过腰间的白玉笄——它曾属于母亲如今是我唯一的饰物。

身侧是那位千古一帝;脚下是第二级台阶。

这座巨大的钟楼如同一尊沉默的远古巨神静静伫立在天地之间积蓄着足以震动寰宇的回响。

冬至辰时。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地平线的薄暮为远方的雪山镀上一层金边整个楼兰城万籁俱寂。

我能嗅到空气中残留的松脂香那是昨夜祭祀用火盆未尽的余烬混着沙尘微苦的气息随风掠过鼻尖。

阳光初照却仍带着漠北清晨特有的寒意透过玄色曲裾深衣渗入肌肤令我不由自主绷紧肩背。

我身着一袭玄色曲裾深衣长发仅以一支白玉笄挽起立于嬴政右侧脚下是第二级台阶。

这个位置微妙而又充满了无声的宣告——它比丞相李斯等三公低了半阶却又凌驾于所有九卿之上。

石阶冰冷坚硬透过薄履传来清晰的触感仿佛大地本身在提醒我:站在这里每一步都踩在权力的刀锋之上。

台下是黑压压的人群来自西域各部族的使节、归化的牧民、巡行院的生员以及咸阳赶来的文武百官近万人屏息凝神目光尽数汇于此地。

我能听见远处骆驼颈铃轻晃的叮当声偶尔夹杂一声婴孩的啼哭旋即被大人慌忙捂住。

风掠过旌旗猎猎作响像无数低语在耳畔汇聚成潮。

我能清晰地看到宗正卿那张因愤怒和屈辱而涨成猪肝色的脸他身旁几位老臣袍袖下的拳头攥得发白指节泛青布满皱纹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却终究不敢在嬴政冰冷的注视下再行那日“以死相谏”的闹剧。

他们的时代在龟兹老妇献上那袋黄土时便已轰然落幕。

嬴政没有看我他的目光如鹰隼般巡视着自己的新版图。

青铜甲叶在他胸前微微反光映出天边渐亮的霞彩。

他缓缓抬起手臂一个简单却蕴含着无上权威的手势。

那一刻连风都仿佛静止了人群的呼吸声骤然消失只有我掌心渗出的细汗在冷空气中凝成一丝黏腻的凉意。

我上前一步冰凉的钟绳握在掌中触感粗砺而坚实麻索纤维深深嵌入指腹带着经年风吹日晒的干燥与割裂感。

我没有丝毫犹豫汇聚全身力气猛地向下一拉! “铛——!” 一声雄浑到足以撕裂灵魂的钟鸣自楼顶炸开化作肉眼可见的声浪向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那声音撞击耳膜震得我牙根发酸胸腔随之共振仿佛五脏六腑都被掀动。

余音滚滚如雷霆碾过荒原又似远古巨兽的咆哮穿越时空而来。

几乎在钟声荡开的同一瞬自东向西三十六座矗立在戈壁绿洲间的信风驿站依照早已勘定的时间差次第点燃了狼烟烽燧! 并非凭目视传递而是依据钟声长短与节奏破译出的密令——这是巡行院历时三月推演而成的“声光同步法”。

第一座就在楼兰城外巨大的烟柱如黑龙般冲天而起浓烟翻滚裹挟着火星与灰烬在湛蓝天幕下划出一道焦黑的轨迹。

紧接着第二座、第三座……火光与浓烟仿佛一条璀璨而又霸道的锁链沿着我们勘定的路线跨越沙漠穿过峡谷在短短一刻钟内直贯西域十二城邦的边境! 这不是祭天是报时。

这不是祈福是命令。

钟声与烽烟共同宣告:从这一刻起这片广袤土地上的每一口井流淌的是秦吏勘定的水源;每一寸田丈量的是秦制规定的亩数;而每一个在灯下识字的孩子都将是大秦帝国不可分割的血脉。

钟声的余韵尚未完全消散巡行院最优等生之一的轲生已如猎豹般矫健地疾步登台。

皮靴踏在石阶上发出急促的“噔噔”声伴随着他略微喘息的呼吸。

他单膝跪地双手递上一卷用火漆封口的细竹简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报!大司成!碎叶城外百里发现勾结匈奴的五百游骑兵已于昨日深夜遭‘沙鼠队’伏击重创三百余骑溃散首领重伤逃亡余部被困无水之地恐难生还!” 台下一片哗然惊呼声此起彼伏有人倒吸冷气有人交头接耳议论声如沙丘滑落般窸窣蔓延。

我接过竹简指尖触到那温热的火漆印仿佛还带着传讯者的体温。

当众展开羊皮纸页发出轻微的“簌簌”声我的声音不大却借着高台的地势与风向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沙鼠队”一支由主动归附大秦的前沙漠盗匪和牧民组成的民间巡防队。

他们没有动用官军一兵一卒仅仅凭借在巡行院信风碑文上学到的沙地伏击法——于沙丘背风处挖掘陷坑引诱敌骑追击假扮商旅的诱饵部队在夜间误入流沙区数十人陷入陷坑;‘沙鼠队’趁势发动突袭利用熟悉地形发起火攻与箭雨压制最终迫使其撤退途中于缺水地带大量脱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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