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执那句低沉的话语像是一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姜妙沉寂的心湖中漾开了圈圈涟漪也终于敲碎了她一直以来用以自我保护、或者说用以适应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层伪装。
她抬起眼迎上萧执那双深邃如夜海、此刻却清晰映照着她自己平静面容的眸子。
那里面有关切有探究更有一种她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因她情绪而起的无措与担忧。
这份真挚的担忧如同暖流瞬间融化了了她心底最后一丝因他满身血腥而升起的复杂情绪也让她一直压抑着的真实想法再也无法遏制地决堤而出。
她缓缓抽回被他握住的手腕却没有退开反而向前一步更近地站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
烛光在她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却照不亮她眼中那片深沉的厌倦。
“是我不开心。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意味清晰地回荡在静谧的书房里“萧执我累了。
” 这简单的几个字仿佛耗尽了她的力气又像是打开了一个宣泄的闸口。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看他目光有些空茫地扫过这间布置精美、陈设奢华的擎苍苑书房——紫檀木的书案官窑的瓷瓶墙上前朝名家的真迹空气中弥漫的昂贵龙涎香……这一切都代表着极致的尊贵与权势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顶端生活。
可她的眼神里只有一片荒芜。
“我不喜欢这里。
”她开始说语速不快每一个字却都像是淬了冰“不喜欢这座用金丝楠木和汉白玉堆砌起来的、华丽无比的牢笼。
不喜欢每天清晨醒来就要思考今天该戴哪张面具去见人——是温婉贤淑的王妃?是医术高超的郡君?还是那个被你们私下议论‘手段诡异’的毒妇?”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带着深深的疲惫:“我不喜欢每一步都要算计人心说一句话要在肚子里绕三个弯生怕被人抓住错处或者错过了什么暗示。
不喜欢参加那些没完没了的宴会看着一群明明恨不能对方去死的人却要举着酒杯言笑晏晏互相吹捧。
不喜欢那些繁琐到令人发指的宫规礼法连走路先迈哪只脚笑的时候该露几颗牙齿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等着挑错。
” 她的声音渐渐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激动那是长久积郁后的爆发:“我更不喜欢……连生不生孩子什么时候生都要被人拿来做文章当做权衡朝局、试探你身体状况的筹码!” 她猛地看向萧执眼中第一次在他面前燃起了显而易见的怒火与屈辱“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们政治博弈的工具不是用来稳固权势、传承血脉的物件!”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胸脯微微起伏似乎是在平复过于激动的情绪。
然后她的语气忽然变得异常平静平静得近乎缥缈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向往: “萧执你知道吗?我宁愿去北地吃那能割裂皮肤的风沙宁愿去岭南涉那能要人命的瘴气宁愿像最普通的游医一样浪迹天涯餐风露宿居无定所……哪怕前路艰难哪怕危机四伏至少我的呼吸是自由的我的灵魂是属于我自己的!”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被高墙分割开的、四四方方的夜空声音轻得像一阵随时会散去的风:“我不想再待在这金丝笼里了一天都不想。
陪着这群心思九曲十八弯的人玩这种永远没有尽头、肮脏又恶心的权力游戏……我受够了。
”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毫无保留、如此彻底地在萧执面前剥开自己的内心将那份与这时代、与这环境格格不入的孤独、厌倦与对自由最炽热的渴望赤裸裸地摊开在他面前。
没有撒娇没有抱怨只有一种走到尽头、不愿再伪装的坦诚与决绝。
萧执沉默地听着。
他看着她因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灼伤人的厌烦与向往看着她身上那股仿佛要挣脱一切束缚、展翅高飞的决绝……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早知道她与众不同知道她并非寻常闺阁女子知道她骨子里有着不羁的灵魂。
可他从未想过这京城的繁华这王妃的尊荣这世人趋之若鹜的一切于她而言竟是如此沉重的枷锁让她痛苦至此。
他想起了她初入侯府时的机敏狡黠想起了她面对陷害时的冷静反击想起了她建立羽阁时的魄力想起了她在空间里照料药田时专注平和的侧脸也想起了她依偎在自己怀里吐槽那些官员时鲜活灵动的模样……那才是真正的她那个应该翱翔于九天而非被困于这方寸之地的她。
自己给予她的究竟是庇护还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囚禁? 这个认知像一根针细细密密地扎在他的心上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与难以言喻的愧疚。
书房内陷入了长久的寂静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良久萧执终于动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臂以一种近乎失控的力道将她紧紧地、紧紧地搂入怀中。
他的拥抱是如此用力仿佛要将她纤细的骨骼都揉碎嵌入自己的胸膛又仿佛是在用尽全力抓住一件即将失落的珍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文地址倾城毒妃王爷咱们北地称王去第204章 渴望自由来源 http://www.star868.com
魏砥
四合院之秦淮茹很旺夫
渔村天眼我的赶海运气值爆表了
双穿我的戒指连通万界
开局变萝莉因为太强只想睡觉
困龙剑
刚当上保安总裁老婆叫我滚远点
重生饥荒年代媳妇天天闹减肥
四合院这个放映员擅长寻宝铲地皮
家族崛起我与灵木共长生
虚空那片无量海
烬余书寒江洗冤录
镇邪十三针
从负债百亿开始御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