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高阳县。
曾经显赫一时的李家大宅如今也透着破败。
高大的门楼依旧朱漆却已斑驳剥落。
花厅里气氛沉闷得如同暴雨将至。
几个身着绸衫、面色或蜡黄或阴沉的地主乡绅围坐中间炭盆里的火有气无力地燃着映着他们脸上复杂的阴霾。
“入股?哼!说得好听!” 一个满脸横肉、眼袋浮肿的胖子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碗叮当乱响。
“那魏屠夫…柱国大人这是明抢!我王家祖传三百亩上好的水浇地凭什么白白‘入股’他那个什么农庄?五年后还要分出去给那些泥腿子?做梦!” 他是王有财县里有名的土财主仗着族里有人在伪朝做过小吏往日横行乡里。
“王老爷消消气消消气。
” 旁边一个山羊胡、眼神精明的老者慢悠悠开口他是李家族长李守仁也是这高阳县士绅的领头羊。
“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魏柱国那是什么人物?连鞑子的王爷都砍了不知多少。
他那督查行署听说都是些活阎王先斩后奏!咱们这点家业…” 他苦笑着摇摇头指了指窗外荒芜的田垄。
“再看看咱们的地荒了多少年了?佃户死的死逃的逃剩下的连自己都养不活。
守着这些荒地除了长草还能长出金元宝来不成?”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 “柱国大人这策虽说…是割咱们的肉可好歹留了条活路。
五年内按地入股总还能分到些粮食。
总比守着荒地饿死强吧?再者说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农庄开垦恢复地力用的可都是官府的牛、种、还有那些流民的力气。
五年后分田咱们毕竟还有‘入股’的份额在分到的也是熟地总比现在强上百倍。
至于分出去的那点…就当是花钱买平安买条活路了。
” 王有财梗着脖子还想反驳: “可…可那督查行署…” “督查行署盯着未必是坏事!” 李守仁截断他的话声音带着一丝告诫。
“盯着咱们也盯着那些泥腿子盯着下面那些惯会敲骨吸髓的胥吏!有他们镇着至少这‘入股’的章程明面上大家得按规矩来。
若真让那些泥腿子自己乱来或是让旧日的胥吏插手怕是连这点汤水咱们都喝不上热的!” 他环视众人。
“诸位时移世易该低头时就得低头。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五年咱们就勒紧裤腰带认了!只要人还在地还在总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总好过…被当成通敌叛产抄家灭门吧?” 最后一句他说得极轻却像冰锥刺得在座所有人都是一个激灵。
王有财张了张嘴看着窗外自己那片荒草丛生、界石都半埋进土里的“良田”又想起传闻中督查行署那些冷面煞星的手段终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颓然道: “罢了…罢了…就按李老说的办吧…入股…唉!” 济水之畔新挂牌的“清河合作农庄”总部——一座征用的、还算完好的祠堂院子里人头攒动喧嚣震天。
空气里弥漫着汗味、泥土味和新翻茅草的气息。
祠堂正厅门口摆开几张长条木桌。
桌后坐着几个身着深青色吏服、胸前绣着小小“督”字的年轻人。
他们正是新成立的督查行署青州督查室高阳督查站的吏员。
为首一人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面容端正眼神锐利沉稳正是督查行署派驻此地的站长名叫陈恪。
他原是魏渊帐下一名精干文书因心思缜密、不惧权贵而被擢拔至此。
此刻他正手持一本厚厚的册簿有条不紊地指挥着。
“王老栓!带你家七口人过来登记!” 一个年轻吏员高声喊道。
一个头发花白、背脊佝偻得像老虾米的老农带着一家子战战兢兢地走上前。
陈恪放下册簿亲自拿起一根崭新的、标着清晰刻度的丈杆。
“王老栓按你昨日自报西河洼那二十亩荒地是你家祖上垦的?界石可还在?” “在…在!大人小的带路带路!” 王老栓激动得声音发颤。
“好张书办带两人带上丈杆、测绳随王老栓去实地勘界!仔细核对旧册界石拍照留档!一尺一寸都给我量清楚登记造册!” 陈恪语速飞快指令清晰。
几个年轻吏员立刻应声拿着工具跟着王老栓匆匆而去。
另一边登记人口的桌前更是挤得水泄不通。
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抱着个同样瘦小的孩子焦急地向前张望。
负责登记的年轻吏员赵平额头冒汗却仍保持着耐心提高嗓门喊道: “别挤!排好队!姓名?原籍何处?家里几口人?有手艺没有?” 他一边问一边在粗糙的黄麻纸上飞快记录。
“俺…俺叫刘二家的原籍…沧州逃难来的…当家的…没了…就剩俺和这娃了…”妇人声音带着哭腔“俺…俺会纺线手脚快得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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