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的相亲男夜送白骨精(七) 李锐那句“血腥味”像根冰锥瞬间楔入王业仁的颅骨冻结了所有思维。
他僵在原地耳朵里只剩下自己血液奔流的轰鸣还有门缝里渗出的、那丝若有若无的、甜腥的铁锈气味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浓烈钻入鼻腔黏附在喉头令人作呕。
“退后!”李锐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他一把将王业仁扯到身后自己侧身抵住门旁的墙壁右手迅速探向后腰。
再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副黑色手套和一把看起来异常坚固、多功能的长条形工具。
王业仁眼睁睁看着李锐动作迅捷而无声地将手套戴好那冰冷的专业感让他浑身发冷。
李锐没有再用那套“物业检查”的说辞他只是将耳朵再次贴近门板凝神听了足足半分钟。
里面依旧死寂。
只有那无声无息弥漫出来的血腥味在沉默地宣告着某种不祥。
李锐的眼神彻底冷了下去。
他不再犹豫将那把工具前端一个纤细的钩状金属条小心探入门缝动作极其轻微地拨弄着。
王业仁听到极细微的金属刮擦声心跳快得几乎要炸开。
“锐哥……这……”他喉咙发干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
“闭嘴。
”李锐头也没回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的动作。
几秒后只听“咔”一声极轻微的脆响。
李锐动作顿住缓缓收回工具。
他深吸一口气戴上手套的左手轻轻按在门板上微微用力。
那扇厚重的、仿佛隔绝着两个世界的防盗门无声地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
更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房间本身那种冰冷的消毒水气息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 王业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门缝里透出客厅冷白色的灯光和昨晚一样。
光线在地板上拉出一道狭长的、惨白的光带。
李锐没有立刻进去。
他透过门缝极快地向内扫视。
王业仁站在他身后角度所限只能看到一小片地板和对面墙壁的一角。
地板上很干净没有想象中横流的血迹或狼藉。
但李锐的身体却猛地绷紧了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度意外的东西。
他维持着那个姿势足足两三秒没有动。
然后他极其缓慢地、彻底地将门推开了。
客厅的全貌毫无遮挡地暴露在王业仁眼前。
灯光惨白。
那面贴满他照片的墙依然在密密麻麻的眼睛在冷光下无声地凝视着闯入者。
沙发上空无一人。
想象中的血腥场面并没有出现。
客厅整洁得过分甚至比昨晚他离开时还要整洁每一件物品都规整得像是用尺子量过透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刻板秩序感。
只有空气中那无法忽视的、浓稠的血腥味在无声地嘶吼着异常。
李锐的目光没有在照片墙上停留似乎早已从王业仁的描述中预想到了这诡异的景象。
他的视线像鹰隼一样锐利地扫过客厅每一个角落最后定格在—— 通往卧室的走廊入口。
那里的光线似乎更暗一些。
深色的木地板上靠近墙角的位置有一片不大的、颜色明显更深的污渍。
不规则暗红色。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拖拽着经过蹭在了那里。
李锐的手抬了起来向后做了一个“绝对安静紧跟”的手势。
他猫下腰脚步落地无声像一头发现猎物的豹子极其缓慢地、警惕地向那条走廊靠近。
王业仁屏住呼吸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下意识地跟上双腿发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越靠近走廊那股血腥味越是刺鼻。
走廊不长旁边是卫生间和另一个房间的门都紧闭着。
最里面是卧室门虚掩着透出更暗的光线。
李锐在距离那片暗红色污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他蹲下身用手指极轻地蹭了一下地板上的暗色痕迹然后凑到鼻尖。
他抬起头看向王业仁眼神凝重缓缓地点了点头。
是血。
王业仁感到一阵眩晕。
李锐站起身目光锁死在那扇虚掩的卧室门上。
他慢慢挪过去用戴着手套的手背极其轻微地推开了那扇门。
门轴发出一声悠长而嘶哑的—— “吱呀——” 卧室里的景象随着门缝的扩大一点点展露出来。
窗帘紧闭只有床头一盏昏暗的床头灯开着光线昏黄勉强照亮房间。
床上没有人。
被子铺得异常平整没有一丝褶皱。
但是在床脚的地板上…… 王业仁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 地板上扔着一件衣服。
一件淡粉色的、丝绸材质的女士睡衣。
睡衣的胸前、袖口浸染着大片大片已经变成暗褐色的、触目惊心的血迹!那血迹晕开干涸呈现出一种绝望而狰狞的形态。
睡衣被随意地扔在那里揉成一团像一朵被残忍践踏后、沾满了泥泞和污血的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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