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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篇鬼故事第85章 夜戏

我叫李哲在太原的一家设计公司干了五年。

2019年的秋天格外湿冷当时我正负责一个焦头烂额的项目连续加班大半个月精神濒临崩溃。

为了不至于在深夜的出租屋里彻底失眠我养成了去迎泽公园散步的习惯直到午夜。

公园晚上十点闭园这我知道但我发现了七孔桥附近一个隐蔽的缺口锈蚀的铁栅栏向外弯折刚好能容一人侧身通过。

10月28日星期一的深夜我记得格外清楚。

空气清冷一轮下弦月挂在天上月光是青白色的像陈年旧纸冷冷地铺在石板路和开始发黄的草地上。

万物寂静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和远处城市模糊的车流轰鸣。

不知怎的我绕到了梨园文化区那座古戏台前。

戏台是明清风格飞檐翘角在惨白的月光下轮廓像一只随时要扑下来的巨大黑鸟。

台前的空地空无一人周围的柳树被秋风拉扯着枝条乱晃投在地上的影子像无数只挥动求救的手臂。

就在我准备快步离开时一阵唱戏声毫无预兆地钻进了我的耳朵。

起初我以为是哪个老人在听收音机但声音太清晰、太有穿透力了。

那是一个老生的唱腔苍凉、沙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悲愤每一个拖腔都仿佛用尽了生命最后的气力在空旷的夜里回荡产生细微的回音。

“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 到如今只落得兵败荒郊——” 是晋剧《金沙滩》的选段。

我僵在原地心脏莫名地开始狂跳。

我循着声音望去目光死死锁在戏台上——台上空无一人! 不不能说是完全空旷。

戏台正中央悬挂着一件戏服。

一件极其扎眼的猩红蟒袍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龙纹。

月光照在那件戏袍上红得像是用鲜血刚刚染过。

更让我头皮发麻的是那件戏服并非静止不动。

它在无风的夜里自行微微摆动宽大的水袖如同有了生命规律地起伏、翻飞划破空气发出“噗噗”的轻响。

那悲怆的唱词正清晰地从戏服领口上方那片空无一物的虚空里迸发出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冰凉下意识躲到一棵老槐树后死死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点呼吸声惊动了台上的“东西”。

唱腔时而高亢时而呜咽我甚至能“听”出唱词里金戈铁马的碰撞和英雄末路的绝望。

突然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所有声音在最高亢的一个音符上戛然而止。

万籁俱寂。

死一样的寂静。

我屏住呼吸一点点探出头。

那件猩红戏服不再摆动它像一个穿着它的人一样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僵硬的角度缓缓地、缓缓地转向我藏身的方向。

两只空荡荡的水袖不再柔软而是像两根被无形之手操控的木棍笔直地、精准地指向我!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什么也顾不上了转身就连滚带爬地狂奔树枝刮破了我的外套和皮肤也浑然不觉。

就在我快要冲出公园几乎能感受到外面马路灯光的时候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清晰地在我耳后根响起带着湿漉漉的寒意仿佛说话的人就紧贴在我身后。

“哼……” 二、侵蚀 接下来的三天我发起了高烧浑身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公司给我放了病假。

我蜷缩在出租屋的床上白天昏沉夜晚却异常清醒。

房间里总是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像是陈年的胭脂水粉混合着水底淤泥的腐臭还有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

更诡异的是我的室友张强告诉我我连续几个晚上都在深夜突然从床上坐起眼睛瞪得老大瞳孔却没有焦点。

然后用一种我完全不会的、带着浓重山西某个地方口音的戏腔反复念着一句白: “既来了……何不上台一叙?” 声音干涩、冰冷完全没有我平日说话的音色。

张强说他当时吓得没敢靠近我直到我自己又直挺挺地倒下去继续昏睡。

我开始害怕镜子害怕一切反光的东西。

偶尔瞥见浴室镜中的自己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眼神里有一种陌生的惊惶。

我甚至不敢深夜上厕所总觉得马桶深处那黑洞洞的排水口里会有什么东西正无声地窥视着我。

一种无形的力量或者说一种“惦记”在我心里扎根、发芽。

我明知那戏台邪门却像着了魔一样无法控制地回想起那夜的唱腔那件猩红的戏服。

11月1日周五深夜退烧后的第一个晚上我再次鬼使神差地走向了那个栅栏缺口。

三、警告 戏台依旧矗立在月光下。

但这一次它不同了。

戏台四周缭绕着一层若有似无的、幽绿色的光像是无数萤火虫聚集又像是某种陈年磷火。

台上不再是空无一物。

一个模糊的、近乎透明的人形白影正站在台中央。

它没有五官看不清衣着细节只是一个大致的人形轮廓散发着比月光更冷的寒气。

它似乎在表演动作缓慢而僵硬如同提线木偶。

它微微躬身双手抱拳做了一个标准的“请”的手势方向正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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